第三章：北路上的火与雪 (第2/2页)

你学过不少实用的东西。」

    「因为要活下去。」她低声答。发丝垂下，随风轻轻晃动，衬得她神情清纯而专注。

    她注意到他的护甲边缘有一抹红痕，抬眼道：「你也受伤了。」

    「小口，不碍事。」

    「让我看看，我不用光。」她从布袋里取出草膏，薄荷味清新。她抬手替他推开护臂，手指在他的手臂停了一瞬，才小心涂上。「会凉，不会痛太久。」

    凯恩垂眼，任由她的动作。片刻後，淡声道：「谢谢。」

    艾莉娅愣了愣，心里微微一颤。她从没想过，这样冷酷的人，会对自己说这两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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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午後，队伍行经溪畔道。山路Sh滑，石头带着苔。忽然，黑龙抬起头，双翼微张，发出一声短促低鸣。凯恩立刻抬手，命令全队停下。

    「前方右侧，有人。」他低声交代，目光冷锐。

    箭矢破风而至，弓手反击，叮叮锵锵声在林中炸开。黑影从树间跃下，直扑艾莉娅背後。她还来不及回头，手心的光自动涌出，薄薄一层挡下致命的一击。凯恩迅速回身，剑刃挑开，声音沉着：「退到我身後，三步。」

    他把她护在背後，黑龙咆哮一声，震得枝叶簌簌掉落。敌影很快撤退，只留下一片冷笑。

    艾莉娅心跳剧烈，抬手压住x口，声音颤抖：「对不起……光是自己冲出来的。」

    「我看见了。」凯恩冷声答，「下次要更快收住。不过，刚才你做得很好。」

    艾莉娅怔住，耳尖泛红。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的力量给出肯定，她心里忽然浮起一种暖意，轻轻咬住唇角才压下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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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傍晚，他们终於抵达旧塔。石塔断裂一半，墙T残破，却能挡风。火光燃起时，黑龙自觉在外围蹲下，尾巴绕成一圈，把尖端落在艾莉娅脚边，像在宣告守护。艾莉娅坐下，黑龙低头，把鼻尖抵在她的手心，像在讨光。艾莉娅笑着轻抚牠，指尖掠过坚y的鳞片。黑龙舒服地闭上眼，轻声发出呼噜，像一只巨大的黑猫。

    凯恩在火光边巡视一圈，才走回来。他刚解下披风上的霜，就看见艾莉娅与黑龙的互动，目光微顿。黑龙向来只认他一人，此刻却对她如此亲近。他没有开口，只默默坐下，眼神却无声变得复杂。

    夜里，艾莉娅无意中听见士兵低语，几个字凿进耳里——帝都、献仪、立即移交。她心口发冷，回到火边，把碗放下，抬眼直直看向凯恩。

    「我想问一件事，你要如实回答。」她的声音平静却坚定。

    凯恩与她对视，点头：「问吧。」

    「帝都是不是要把我当成献祭？」

    火光映照下，她的眼里没有逃避。凯恩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「帝都确实有一套仪式，用来验证力量的价值与稳定。若被判定不可控，他们会用最极端的方式……」

    艾莉娅x1了口气，自己补上：「也就是说，是。」

    凯恩没有反驳，目光却明显收紧。

    「那你现在，是押送我去接受处置，还是要保护我？」她问。

    凯恩注视着她，声音低却清晰：「两件事都在我肩上。但顺序由我决定。在命令之前，我要先确保你活着。」

    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冷静，却让人心口发烫。

    艾莉娅咬住下唇，声音轻轻颤动：「我能信你吗？」

    「你不必信帝国，但你可以试着信我。」凯恩的眼神沉沉，「你看见了，我每一次选择都让你站在我身後。这不是承诺，而是事实。」

    艾莉娅望着他，心头涌起矛盾的情绪。x口两GU力量，一GU推着她去信，一GU拉着她退缩。她什麽也没再说，只把毯子拉到x口，靠在火边。黑龙低下头，用额鳞轻轻蹭了蹭她的肩，好像在替她解围。她笑了一点点，伸手m0了m0牠的鼻梁。

    凯恩站在火光外两步之处，静静看着她，沉默中眼神却无法完全压下。他终於开口，声音低沉：「睡前把鞋烘一烘，明早会结冰。」

    艾莉娅抬头，眼眸澄澈，轻轻点了点头：「好。」

    她把鞋放到火边，手指一边翻着布料，眼角的余光却总不自觉地往他那里去。她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在等他再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夜更深了，火苗偶尔跳动，映出她的侧脸，清纯又带着少nV特有的柔美。她睡下时，黑龙蜷曲在她身侧，像是一道沉默的屏障。凯恩在火光外擦着长剑，低头的神情冷峻，却在每一次抬眼时都落到她身上。

    在这沉沉的夜里，他心底的某些东西已经开始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