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在校园的他_第五章:一九二零的画框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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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:一九二零的画框 (第1/6页)

    Part1|带子的证词

    早自习时的天光冷白冷白地铺在课桌上,黑板边缘还留着昨晚板擦拭过的粉痕。林晚把课本摊开,实际上心跳一直踩在另一条隐秘的拍点上:一九二零。她把昨夜的照片与讯息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将所有线索收束到午休那半小时——校史室左侧档案柜第三层,cH0U屉内有一卷带,码是零四一一一九二零。

    第一节下课,导师来班上宣布学校这周将进行封锁区域维修,重申不要靠近理科楼。话说得很平,眼神却像在某个瞬间落在她身上。林晚将视线从窗外收回,点了下头,装作只是记在笔记本上的一般提醒。她明白,越靠近核心,越要让自己行走在看似最寻常的节奏里。

    午休铃响,她背起帆布包,沿着图书馆与教学楼之间那条被枫影切成格子的步道走。校史室半掩着门,老老师坐在窗下抄卡,放大镜映出一圈虚光。她先去借阅架上翻了两册年刊,装成例行查资料的样子,等老老师起身倒水时,轻轻将身子靠到左侧档案柜。

    第三层cH0U屉有些吃力,像是长久未被拉开。她用指腹贴着木边慢慢一点点往外带,cH0U屉在半寸的距离发出极轻的「吱」音,便停住了。她屏住呼x1,又往旁边移半步,把重量挪到另一侧,再试一次。这回它顺了些,cH0U屉里的东西一节节露出来:线圈、旧相纸、标签盒,最里面躺着一个黑sE塑壳的小盒,盒盖贴了一条发h的胶带,手写着——0411-1920。

    她把盒子夹在年刊之间,像夹一枚普通的cHa页,走到角落,对老老师说要借灯箱看一张图表的细节。老师点头,连放大镜都没抬。她在灯箱侧边把胶带小心掀起,塑壳打开,里面是一卷MiniDV的磁带,透明窗上用白笔重新写了同样的码。她抬眼扫一圈,角落那台旧的DV播放器还cHa着电,屏幕泛着灰亮的光。

    磁带推入,卡榫「喀」地一声收合。她按下播放,蓝sE的待机画面一下敞开为颗粒状的实景:走廊、栏杆、昏h的壁灯,时间码在角落跳动——19:19:36。画面有抖动,像是有人边走边拍,镜头从理科楼後栋的半楼梯抬升,越过第二段转角,对准第三段。19:19:58,拍摄者停住,镜头往左微偏,像是在看谁会从Y影里出来。

    19:20:03,画框右侧掠过一抹Y影。镜头迅速追上,焦距一次一次去找那个影子的边。19:20:09,影子在墙上拉长成斜线,实T踏进光里——不是周时渊,不是许筱青,是一个背着器材袋、肩上扛着三脚架的学生。他走得很快,像在追某个已经先一步出现的人。镜头因为太急,撞上了墙的边,画面一晃,出现一个短促的白闪;白闪褪去前的帧里,左下角反光上印出了一小截袖口与一枚极小的校徽别针。

    林晚的手心微微发汗,却不敢擦,只让另一只手指紧摁住播放器。19:20:14,那个扛三脚架的人甩了甩肩,转身往第三段转角走,他的右脚鞋尖磨损严重,鞋面有一道被长期踩踏留下的暗sE弧。19:20:17,镜头再一次猛地被推撞,画面黑了两秒,声音却没有全断——先是金属刮墙,再是「栏杆」被抓住的一声轻响,最後是一句被压得很低很近的气音,像是贴着录影机的话:「别拍。」

    那声音不是沈柏晨。音sE偏高,语尾没有他习惯的上挑,更乾更直,像是长期在行政场合习惯发话的人。林晚下意识在心里把这行声纹和自己听过的每一个声音叠一遍,下一秒又马上剥离出来——现在不是断定的时候,她需要把带子跑完。

    19:20:22,画面恢复,但视角已经偏了,镜头朝下,对着台阶,拍到一段红sE的鞋带从视野边缘扫过,像是被人急急踩住又拖开。19:20:25,画面完全失焦,只剩光斑。时间码还在跳,直到19:20:40,影像才重新拉回焦距,拍到一截栏杆的内侧,缺销的孔像一枚被挖空的眼。再往後,就只剩下剧烈晃动与嘈杂的气音,谁在说话,谁在跑,谁在握紧什麽,全部混成一团。

    她按停,将画面倒退回19:20:09,逐帧播放。那枚袖口上的校徽别针在几个像素之间闪一下又灭,形状像一个圆,圆中间是两道斜线交叠出的校徽图样,别针位置靠近腕骨。她记得看台下的影子左手腕缠了黑sE绷带,而这个人袖口乾净,没有绷带。两个线索彼此排斥,却共同指向一件事——撞黑镜头的人不是沈柏晨,也不是看台下的那个匿名者。

    她把带子退出,重新塞回塑壳,盖上、贴好胶带,照原样放回cH0U屉最底处。整个过程她的呼x1一直很轻,像怕惊动被封在磁带里的十九点二十分。老老师端着茶回座,抬眼看她,她把年刊还回去,鞠了一个小小的躬,像任何一个遵守规矩来借书的学生。

    推开校史室的门,一GU暖风从走廊那头吹来,将她额前的碎发掀了掀。她没有立刻回教室,而是转去旧影像室,将门反锁,把播放器里的迷你带内容再扫一遍,记下每一个能描述的特徵:三脚架型号像是影像社常用的那款铝合金;器材袋外有一条白sE织带;鞋尖磨损位於右脚外侧;袖口的校徽针偏小,可能是学生会或年级g部的配件。她把这些都写进笔记本,又画了一个很小的袖口示意图,把别针的位置点了点。

    出门口时,她差一点与人撞上。影像社的指导老师提着一摞底片盒,差不多要进来。老师看到她,随口问了一句吃了没,转手把底片放到她刚刚待的灯箱旁。林晚「嗯」了一声,心很稳,脚却下意识快了半步——她知道自己现在手上握的是第二把门钥,名字还没叫出,但门缝已经看见了屋内的光。

    下午课照常,她一个字一个字把板书抄全,偶尔抬头,看见窗外云的影子在C场上搬移。沈予安塞来一袋吐司,说她午休没吃完,看上去像胃在打拍子。林晚接过,撕了一小块含在口中。甜味把心口那道紧线松了松,她在纸上写下三个要做的动作:一,找学生会核对历届别针款式;二,借影像社器材档案查三脚架配发名单;三,确认当年校刊摄影组签到表上在理科楼附近拍摄的人名。

    最後一节课结束,她故意b同学慢半拍收拾,等走廊挤流散掉,才背着包走向教务处。学生会的宣传组正好在隔壁交材料,门半掩着。她站在门外,听见里面有人提到「g部别针今年换型号」。她轻轻敲门,借口询问校刊版面的流程,顺口又问了g部x针的样式,宣传组的nV生把cH0U屉拉开,掏出一小袋别针让她看。新款较大,圆中间是简化的徽章;她追问旧款,nV生说库存所剩不多,常用在正式场合,嫌麻烦一般不戴。林晚把旧款的样子记下——b新款小一些,外圈更薄,针脚稍长。

    走出教务处,她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导师。导师像在等谁,见到她,只简短问了一句:「今天有没有去理科楼?」她如实回答:「没有。」导师点头,说晚上C场会关灯,让她别晚归。语气仍是平,眼神却有一瞬掠过袖口。她下意识把外套拉链拉高,藏好x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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