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会议桌上的伪装 (第3/5页)

告诉我一一你删不掉我。」「不是随便。」他抬起眼，认真的看着她，「是痛过了，是走过了一段没有你的日子，我才知道，那条路根本走不完。」这句话让她的心轻微一震。他接着说：「我们两个都是文字里的人，可是我们却连一句真正的道别都没写过。」她低下头，声音轻柔几乎听不见：「因为我怕，一写出来，就是真的结束了。」他沉默了一会，然後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张纸。「那天我没说出口的话，其实写下来了。这是给你的，但你要不要看......由你决定。」她看着那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，犹豫几秒後，才伸手接过。指尖碰到的那一刻，他们彼此的T温都短暂地震动了一下。纸上只有一行字，字迹有些凌乱却真实一一一

    「我没有离开你，我只是没学会怎麽留下来。」她看了许久，眼眶一热。这一刻，他们之间不再是总编与企划主管，不再是职场的距离与面具，而是两个曾经Ai过至深，却都在错误时间转身的人。落地窗外，城市的霓虹夜sE中闪烁，像是无数细碎的心事在低语。林以晴领双手捧着热咖啡，微微呼出口气，看着玻璃上氤氲的雾气。「好像......整座城市都在忙着追逐什麽。」她轻声说。韩秉宽低头看着她，指尖摩挲着杯壁，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疲惫：「也许我们都一样，停下来反而不知所措。」她抿唇笑了笑，眼神落在远方闪烁的红灯上：「但此刻，至少我们是并肩的。」他沉默半晌，将杯子微微举向她，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。城市的夜，正悄悄的退去伪装。当林以晴踏进自己的家门时，夜以深，街灯投sHEj1N来的光线斜斜落在地板上，像一封未拆的信，静静等待她面对，。她将包包轻轻放下，拿出那张纸一一韩秉寛寄给她的那张，纸张有些泛h，边脚微卷，显然已经在她口袋里放得很久。那句话简单却沉重：

    「我没有离开你，我只是没学会怎麽留下来。」她坐在餐桌前，手握着那张纸，指尖微颤。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解释，但却是第一次，她感觉到一一他也痛过。只是那痛，他从不曾让她知道。她曾经以为，他转身的果决是因为放下，而不是逃避；她也曾怀疑，是不是她不够好，才让他选择了放弃。但原来，他只是没学会怎麽在Ai里留下来。而她呢？她学会了什麽？她学会了伪装，学会的用公事包装每一次眼神的闪躲，用会议记录掩盖每一个夜晚的思念。她甚至学会了，在每一次公司活动中，看着他与其他人轻声交谈而不动声sE。可是唯独学不会的，是如何真正放下他。

    她打开笔电，滑鼠移动到桌面上一个命名为【草稿信】的资料夹，里面是她这一年来写给他的信一一一封也没寄出。她点开最新的一封，开始在空白页上敲下字句：寄不出的第41封信主旨：关於那场会议，以及那杯拿铁

    乗宽：

    你知道吗？你今天说：「不是随便，是痛过了」那

    句话时，我心里竟然平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原来，我不是一个人在痛。我一直在装没事，是

    因为我不想在你面前崩溃。

    我以为坚强是一种保护，後来才发现，它也可能

    是一种阻隔。

    我曾经以为，只要工作够忙，思念就会变少；只

    要语气够冷淡，心就能平淡下来。

    但今天你给我的那张纸，就像突然有人拉开了我

    内心深处那道门。

    原来你也没有走远，只是一直不敢回来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，我甚至不确定

    我们该不该回去。但至少......你终於愿意说出口。

    我们从来就不只是在会议桌上共事过。那张椅子

    下藏了太多我们的过去：那次你偷偷在我手里塞

    糖果；那回我踩着高跟鞋跑来帮你救场；还有那

    次简报结束後我们一起躲在楼梯间偷笑。

    我们一起写过的那些文字，一直都还在我心里。

    如果你还愿意走进来一次，不是以同事的身份，

    而是一一那曾经牵着我的手说：「别怕，你有我」

    的人......那麽我会试着，不再关门。

    一一以晴她写完後，没有存档，也没有删除，只是静静关掉画面，让那些文字留在萤幕闪烁的余光里。

    外头的城市灯火依旧喧闹，而她的心，也终於不再只是孤单地与过去对话。那晚，她梦到一场熟悉的场景一一办公室会议室里，他递给她一张纸条，这次上面写的不是业务数据，而是五个字：

    「你好吗？我在。」梦里，她泪流满面，却笑了。隔天一早，林以晴提早一个小时到公司。她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，望着墙上的电子时钟滴答作响，彷佛整个空间的时间都被凝结了。她重新翻阅韩秉宽昨晚更新的简报一一简洁、明快、逻辑清晰，每一页都像是他亲自刻画的分寸感，无懈可击。她指尖划过页面，却忽然在某一页下方，看见一行非常淡的字迹：

    “Theunspokenlihanthesaid”未曾说出口的，总b说过的更久地停留。她怔了一下，那不是他惯用的语句风格，而是一一属於他们过去交往时，在笔记本上彼此偷偷留下的小语一一一种只有他们懂的，恋人之间的默契密码。那一瞬间，她的心像是被什麽划了一刀，痛却清醒。会议如期开始。当众人陆续入座，林以晴早已恢复那副专业无懈的模样。她一贯地俐落、冷静、语气不疾不徐，却带着一种令每个与会者都自我警醒的威严。韩秉宽照例坐在她斜对面，与她隔着长型桌面，还有几位部门主管。他报告时，眼神始终没有望向她，却在语调的某个转折处，突然加的一句：「......这段主视觉的灵感，其实来自以前一个合作案，那时候，我们曾经......想用记忆的边界来表达情绪。」林以晴抬起头，那句话明明是在说创意，却像针一样扎进她的x口。记忆的边界」那是三年前她和他一同熬夜构思的系列专题标题，那年他们还住在一起，边煮泡面边争论字眼，一起在厨房地板上笑地泪流满面。这句话，是暗号。是一种，他仍记得的证明。其他与会者没听出端倪，只是淡淡点头附和。而林以晴，只轻声道：「创意是好事，但记忆不能当策略，秉宽，数据才是。」他点头，没有反驳。只是她看得见，他的眼底，有一种淡淡的疲惫与倔强。那种熟悉的表情，在他两分开的最後一夜也曾出现过。会议结束，人群散去，他却没走，反而缓缓地，走到她桌边。「可以跟你谈一下吗？十分钟。」她看着他，眼神平静，像是一池被风掠过的湖水，无波，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