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他的小心翼翼 (第1/1页)

    周五的清晨，校园被一层淡雾笼罩，太yAn尚未露脸，空气里是昨夜雨水留下的Sh冷气息。

    叶知夏照常早到，将水壶放好，坐在座位上翻开英语卷子，习惯X地检查昨天没做完的题目。笔尖移动间，身边忽然多了一本数学参考书。

    是新的，封面还很y挺。

    她侧头，发现周牧野站在她桌边，嘴角压着笑，语气不咸不淡地开口：「你说我只是想接近你，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是真的想学。」

    她没接那本书，目光从他脸上扫过，神情淡淡：「这种话听过太多了，没意义。」

    「那你等着瞧就好。」他说完，自顾自回到後排位置，把那本数学书拍在桌上，翻得震天响。

    林渝瞄了他一眼：「兄弟，你这是……？」

    周牧野不理他，只低头记笔记。他从没真的坐过一整堂课，现在却试着把老师讲的重点一个个写下来，字还写得像模像样——虽然偶尔会写错，划掉再写，但那份「用力想学」的模样，连林渝都看傻了。

    但最重要的是，他总是在叶知夏视线可能经过的角度做这一切。

    她不一定会看，但他总希望她能看见他不一样了，哪怕只有一点点，他都想让她知道。

    午休时，他带着数学本悄悄走到她座位旁。

    「帮我看看这题哪里错了。」他语气小心，像怕一开口就被她拒绝。

    她看都没看那页，只是淡淡道：「你有不会的题，不是该去问老师？」

    他愣了一下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她继续翻书，语气依旧冰冷：「我不是你专属的家教。你想学，不代表我要帮你。」

    她的话直白刺耳，教室一片安静，只有卷轴翻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周牧野站了好一会儿，终究没再多说什麽，慢慢转身走回後排。

    但他没有把笔记本收起来，而是低头继续改那道错题。错了五次，改了五次，最後把整页撕掉重写，手边的橡皮屑一堆。

    叶知夏不经意间抬眼，正好看到他皱眉低头奋笔疾书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，前天雨後，他在她家巷口站了很久，浑身都Sh了，却没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像现在一样，安静、固执、倔强。

    就算她什麽都没给，他也没真正放弃过。

    她收回目光，心里的那根弦，似乎轻轻晃了一下。

    周五下午的数学课，是全班公认最折磨人的时段。数学老师冷面铁血，一开口就是满黑板公式，连板擦声都带着压迫感。

    「接下来这一题，我们来分组讨论。」老师点了几个人名，最後停在叶知夏和周牧野。

    教室内一阵小小的SaO动，有人窃笑，有人起哄。

    叶知夏抬头，视线冷冷扫过四周，众人立即收声。

    她没说话，只将习题本推过去一半，低声说：「先别动，我列个式子你照着看。」

    周牧野本想开玩笑，但她的眼神太淡，语气太直接，他只好点点头，安静坐好。

    叶知夏写题的速度很快，逻辑清楚明确。他一边看一边皱眉，不是看不懂，而是看得太慢。她察觉他跟不上，语速稍微放缓，甚至在关键的步骤上多写一行解释。

    几分钟後，周牧野突然低声道：「这里是不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？」

    她愣了愣，低头看了他指出的步骤，沉默几秒，点头：「可以，但那个法b较绕。」

    「但我b较能理解。」他老实回答，语气没了往日的戏谑，反而有些小心。

    叶知夏转头看他，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进他眼里。

    他眼神亮，里头是认真，不是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。

    这堂课两人意外配合得不错。下课前，老师经过他们桌边，扫了眼他们完成的解答，破天荒地点了点头：「周牧野，这次不错，终於动脑了。」

    这句话像在水泥地上砸进一块碎石，溅起一圈闷响。

    教室前排的同学偷偷回头，周牧野表情没什麽变化，但手指却悄悄握紧了一点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离她近了一点点。

    放学後，叶知夏收拾好东西，走出教室门时，身後忽然传来周牧野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叶知夏。」

    她停下，转身。

    他背着书包，额前几缕刘海被风撩起，语气有些迟疑：「今天……谢了。」

    「我只是完成分组任务，不是帮你。」她依旧平静。

    他却笑了，露出点调皮：「你怎麽老是要把话说得这麽伤人？」

    「因为你不值得我说得好听。」她冷冷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周牧野站在原地，没有生气，反而弯了弯嘴角。

    她话说得狠，可脚步却没有像以前那麽决绝。

    他知道，她还是不愿接纳他但她开始看见他了。

    那就够了。

    哪怕只是短暂的靠近，他也愿意一步一步慢慢来。

    只要她还在前面，他就有力气往前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