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．怒斥那光明消歇（二） (第2/3页)

头。他记得，那名马夫说自己明早就要回到南方，并希望能稍上二人一程。那时候，谢尔蒂曾猜测，因为瘟疫或其他原因，北镇的驿站将会关闭。

    「看样子，我们全猜对了。菲力普，我有预感，这座城市就快要发生某种大事。」

    「你指的是瘟疫吗？」

    「是瘟疫，但更准确地说，其实是水。一旦驿站停摆，这座城镇的饮用水不用多久就会耗尽，所以，他们开始搜集雨水——」说着，谢尔蒂面露难sE，随後快速地拿起手边的水杯，笑着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。「啊哈，差点没给我噎Si。」

    菲力普托起脸颊，眯眼看向对座的少nV。「你剩颗头都能活着，怎麽可能噎得Si？」

    「至少捧场一下嘛。」

    「既然你能到北方去，我猜你应该也不怕瘟疫才对。」菲力普递出自己的水杯。倘若谢尔蒂的资讯属实，那在这座城镇里，能够安心喝水的，恐怕也只有不会Si亡的两人了。

    谁知道，此时的谢尔蒂竟耸起肩膀，以平淡的语气说道：「其实这点我也不敢确定唉。你看，那病毒毕竟会破坏大脑……」

    「啊？」菲力普一拍桌，站了起来。「那你怎麽还敢喝水？吐出来啊！赶快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！」

    「别开玩笑了，谁会g那种恶心的事？我又不是牛！」

    「你……啊，有了！」菲力普从前袋中取出短刀，并抓起谢尔蒂的手，将她整个人拉上了桌子。

    「你力气b我想得还大唉。」

    「你别动，我会在你的肚子上开个小孔，把水都放出来。」

    「别别别，我逗你玩的。千万别割啊，等等食物也流出来就糟了。」谢尔蒂伸手架住刀子，慌忙地澄清道：「不会Si的，真的不会Si啦！相信我，我活了这麽久，一次都没有Si过！」

    「真的？」

    「真的真的。」

    看着谢尔蒂脸上慌张的表情，菲力普紧压在对方腹上的短刀也松了些，而就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刹那，nV孩便灵巧地从桌上滑下，坐回原本的位置。

    谢尔蒂呼出了一大口气，接着，在和菲力普对上眼後，又「嘿嘿嘿」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见状，菲力普也只能将短刀收回口袋。他暗忖，从饭馆里旁人的角度看来，两人的互动肯定是不可理喻吧？一想到这点，自己便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「哈哈哈哈……」

    在短暂的、目中无人的疯狂後，两人才疲劳地消停下来。菲力普扶着桌面喘气。他不禁想，或许过去的自己也不常笑，总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。

    「说起来——」菲力普换了口气，语中带着余笑地说道：「你还没告诉我，你那血渍是哪来的。」

    「啊，是啊，还有这回事。」累得瘫倒的谢尔蒂从座位上爬起来，用手指刮了刮手腕上没擦乾净的W渍。「我刚刚说到哪……啊，想起来了，你不在的时候，镇中心爆发了场小规模的冲突。」

    「你跑去凑了热闹了？」

    「没赶上。托某人的福，那个时候我正一个人孤单地找旅店呢。」谢尔蒂不满地抱起双臂，但不一会儿，她又将手伸进外衣，从里头掏出了个同样沾上血渍的钱包，重新拾起微笑说道：「不过，往好处想，这顿饭和这几天的住宿倒是有着落了。」

    这下总算知道她手臂上的血渍是从何而来了。菲力普捏了捏额头，他本想说些什麽，但在看到桌上吃到一半的r0U派後，他还是放下了谴责谢尔蒂的想法。

    「别太招摇了，我可不想再惹到那些军人。」菲力普又拿起水杯，大口喝下。

    「原来你怕他们？」谢尔蒂眯起眼，撑起下巴，笑着说：「那我这就去Ga0点大新闻，把军方引来，然後我们赶快走。」

    「你就这麽不想见那占卜师？」

    谢尔蒂低下头，将脸埋进桌上的双臂内，闷闷地说：「对。」

    菲力普眨了眨眼，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的他有些错愕，但他很快便笑了，他也没想到，对方竟然会如此坦然。「那等我完成交易，我们就上路吧。」

    「那太好了，我还想着要不要把你绑了呢。」谢尔蒂扶着桌子，站了起来。「好啦，派吃完了，我们也该走了。这几天都睡在车上，也是时候该在棉被里睡一觉了。」她走至店门口，又转头向正准备离开的菲力普喊道：「快走啊，你明天不是还得给人跑腿吗？」

    在谢尔蒂的催促下，菲力普这才加快脚步离开饭馆。外头的天气正如那老占卜师说的，天上洒了雨水，在两人行经的道路上积成一滩滩的水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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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翌日正午，下了一整晚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。菲力普听着窗外水珠滴落的声音，这才决定从床上爬起来。

    这一觉睡了足足十三个钟头，菲力普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麽睡得这麽舒服过。

    雨天不用来睡觉可就太浪费了——菲力普看向一旁的空床，这麽说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。

    简单的梳洗之後，菲力普从手提箱中拿出测量仪，调适起自己的手脚。自从进了城镇，他心里便老想着这事。别说在街上故障了，就算只是关节处发出点响声，後果都可能会演变成无法挽回的事态。

    想必对任何人而言，「拥有自主意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