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：无法改变 (第2/2页)

汤面已被一扫而空。

    古腾将碗筷置於一旁，简单擦了擦嘴。

    「所以谁能告诉我，现在是甚麽情形？」他随即一问。

    见姜雄依旧捧着碗，不动碗筷及声sE，马檀便率先开口：「古队，容我跟你介绍，他是台军——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他是谁。」古腾打断了马檀，接着道：「就是因为如此，我才想问，为甚麽他会出现在这里？」

    「是我胁迫他们带我来的。」

    见马檀有口难言，姜雄豪不避讳地替他回答。

    古腾一听，立时斜眼瞥向姜雄，眼神无b锐利。

    「我怎麽看，都像羊入虎口。」

    「胁迫我的队员们，带你来送Si。」他问：「这合理吗？」

    姜雄抬眼望向古腾，两人顿时四目相交。

    「所以，这是一场赌注。」他说。

    「甚麽样的赌注？」

    「信念。」

    古腾一听，不禁摩娑下巴，彷佛重新开始审视眼前这个人。

    其余三人如坐针毡，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之间暗cHa0汹涌的无声交锋。

    「你的队员冒着被一枪毙命的风险，丢下武器带着我进入你们军中的心脏地带；我冒着随时可能被你们击杀的风险，毅然决然进到这个洞x里头。」

    「无论结果如何，这些选择，都是对信念的孤注一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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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而我，选择相信信念。」姜雄盯着古腾，语气坚定地说道：「你的信念。」

    他们仅仅互看一眼，便能理解对方心里所想。单凭眼神进行交流，宛如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一般——可实际上，这只是他们第一次相见。

    马檀等人愣神望着他俩，好似双方不在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「那麽……」古腾低声问：「你来这趟，是为了甚麽？」

    「我想知道，造成所有电器无法使用的武器，是甚麽。」

    「还有，我想和你们合作。」姜雄说：「阻止这场战役发生。」

    此言一出，现场彻底陷入无尽沉默。

    篝火忽明忽灭，洞外海浪怒涛排空，翻涌不止。。

    「武器是甚麽，我可以告诉你。」

    沉寂片刻後，古腾终於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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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但，我看不见合作的可能X。」他说：「所以，我让你们走。」

    「把咱们的存在，告诉你的国人，让他们准备好迎接残酷血腥的战争。」

    话音一落，姜雄不禁双目圆睁。

    「马武，跟我来。」古腾站起身来，又对马檀说道：「你先在这等着。」

    「队长，这……」

    马檀看上去莫名不安。

    「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。」古腾说完，迳自提起一旁的油灯，领着满脸错愕的马武走进洞x深处中。

    姜雄两眼无神，不知所云地望着洞顶。

    三人坐在原地，一时间没有半点动静。

    然而，率先打破沉默的，却出乎意料的是陈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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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马大哥……」他面有难sE地问：「这里有厕所吗？」

    「有……」马檀微愣了会。「你肚子疼吗？」

    见陈清强忍着痛苦点了点头，他立刻起身，拎起提灯说道：「我马上带你去。」

    「不不不……没关系。」陈清见状，尴尬到冷汗直流。「我自己去就可以。」

    「行吧，那你记着了，往里头走二十米左右，左手边有个大坑直通大海。」

    「千万小心，别落下去了。」

    陈清一听，赶忙道谢一声，随即头也不回地往洞x内部快步走去。

    目送陈清离去後，马檀撇过头，望向一旁正默默沉思的姜雄。

    「cH0U菸不？」

    他取出菸盒，递到姜雄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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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雄稍一愣神，喃喃开口：「cH0U。」

    他轻轻点头致意，随手接过菸盒。

    「外头cH0U，古队不喜欢菸味。」

    语毕，两人便走了一小段路，来到洞x另一头的遮蔽处，停下脚步把菸点着。

    马檀叼着菸说道：「我和马武，平时都是来这cH0U菸。」

    「但不得不说，古队那鼻子可灵了。所以咱俩，总会被他赶到别地儿去。」

    「你们选了个好地方。」姜雄轻声说：「这里，有全世界最美的海。」

    「是啊。」马檀静静凝视着海洋。

    「跨过这片海，就是三亚。」他说完，又往右前方指去。「那儿，是辽宁。」

    「两个地方，都是我的家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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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雄眺望远方海面上那片白雾，聆听着如鼓声般的雨鸣。

    「明明你的故乡，远在大海另一端。」他喃喃而道：「我与故土的距离，怎麽好像b你更加遥远。」

    马檀无声x1着菸，任由烟雾在唇齿间缠绕。

    「你觉得，古腾为甚麽要帮我？」姜雄低声一问。

    「大概是他母亲的缘故吧。」

    「甚麽意思？」

    马檀顿了一会，随即将一切娓娓道来：「古队的爷爷古皓，是咱部队里的老将。」

    「他的行事风格心狠手辣，一路走来树敌无数，得罪不少人物。」

    「古队的父亲古陵，也在古皓的薰陶下参军。他暗地里依靠古皓的帮助，以不寻常的速度升至高位。」

    「父子俩作风一个样，想当然，仇家自然找上门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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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他很快被人盯上，说他多次进出台湾，还有出入私人宅邸的录像视频。」

    他稍稍顿了会，沉声说：「虽然扯不上军法，却犯了军中大忌。」

    「过没多久，他便就此消失。」他说：「就连古皓也保他不住。」

    「宅子名下，挂的是个三十来岁的nV人。不出意外，那就是古队的亲生母亲。」

    「这些年来，他极力反对攻打台湾一事。拒绝武力、上书求援、试图调和……说明他心里有根线——而线的那头，或许就是他的母亲。」

    「所以，要是我判断不错，古队的mama，大概率仍在台湾。」

    马檀将烟雾吐出，nongnong白烟在冷天里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「无论如何，古队不只是咱的队长，更是一代英雄。说咱潜移默化也好，耳濡目染也罢，他的JiNg神早已在咱们心里深深紮根。」马檀不禁叹声：「这些年吧，我也不是没怀疑过，心里也纠结过。可直到最後，却依然选择相信他下达的每一道命令。」

    「姜上校，或许这就和你说的一样。」

    「我选择了相信信念。」他轻声说：「相信古队的信念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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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一切都不会变的。」

    马檀抖去菸灰，灰烬纷纷落下，彷佛在空中飘舞着。

    「不会变……吗？」姜雄低声呢喃，愣神注视前方。

    他的菸头几乎燃烧殆尽，他却仍旧将其叼在嘴上。

    直到一声枪响过後，他才微微张嘴，任由菸蒂落於手中。

    那是从洞x里头传出的巨响，不会错的。

    姜雄和马檀面面相觑，立刻沿着原路回头狂奔。

    「不会变的。」

    姜雄悲愤交加地心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