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之一他们眼中的顾沈 (第1/1页)

    【一】苏韶视角：Si者与活人的距离

    法医研究所的灯，永远冷白，无温度。

    苏韶站在解剖台前，身穿隔离衣，口罩下的脸神情平静。今天的Si者，是昨天凌晨的跳楼者。警方初步定义为自杀，可她一眼就察觉伤口不对——落地角度和骨裂方向有问题。

    「他不是跳的，是被推下去的。」她声音淡然，像陈述一场天气变化。

    助手一愣，问：「可是现场只有一对鞋印，Si者自己的。」

    「鞋印可以伪造，Si亡却不能撒谎。」

    苏韶将报告盖章时，手指一顿——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她想到的是顾沈。三年前的事，应该已经随剧场事件落幕，却在她心底潜伏如Y影。她不想再见他，却又无法停止追查他的名字是否再次出现在任何与「异常命案」有关的名单中。

    那是某种扭曲的执念。

    她脱下手套，走进办公室，打开监控资料库的授权端口。警方内部资料禁止外泄，但她有自己的管道。点开昨日Si者的背景调查，出现一个熟悉的地点：「南州心理谘询中心」。

    这名字不过一眼，她就知道是他。

    「J.S.，」她念出声音，喉头发紧。

    「你又开始了吗？」

    她不知道他为何搬到南州，也不知道他用什麽方式继续「自我修复」，但她知道，顾沈从来不是会安稳生活的人。

    他是刀刃，藏在花瓶里也依然会割破人的手。

    她拿起电话，拨给了南州刑警队一个年轻的探员，那人不怎麽老练，却是唯一会愿意听她说话的人——牧北。

    【二】牧北视角：猎人的直觉

    下午四点半，牧北结束对一位失踪人口家属的访谈，刚走进警局，就收到一通未显号码的电话。

    「喂？」

    「是我，苏韶。」

    这名字一出，牧北立刻绷起神经。那是他警大学姊，曾在刑事重案组短暂合作过两案，锋利得像一把开山刀。电话那端开门见山：

    「我怀疑你们南州出现了模仿型连环案件的开端。」

    「模仿什麽？」

    「模仿他——顾沈。」

    牧北的手一紧。

    他不是没听过这个名字。剧场杀人事件的核心人物，也是重建系统中最复杂的心理案例。据说他是受害者，但也有人私下说，他其实是那场杀戮剧本的共同编剧之一。

    「你有证据？」

    「没有。但我知道他在南州，开了间谘询室。他曾经有自我人格重建的记录，也有夜间行动的通报纪录。」

    牧北沉默片刻。

    「我知道你对他有私怨，苏法医——」

    「不是私怨。」苏韶打断，「是警觉。他不是坏人，但他也不见得是清醒的人。」

    电话那头沉寂数秒。

    「我只是告诉你，留意他的动向。」她语气压低，「如果再出现无动机命案，那一定与他有关。」

    【三】交错的追踪

    当晚，牧北回到办公桌，开启本月所有非自然Si亡个案报表。他把案发时间、Si者背景与「就诊纪录」一一对照，找出三位Si者，都曾与一名JiNg神谘询师有联系记录，谘询人代号为J.S.。

    他双手交叉，目光冷静地停在那串缩写上。

    「J.S.，那家伙到底在做什麽？」

    他并未马上汇报。这种案件如果没有明确证据，只会被长官当作误报。他打算自己先调查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他前往那间心理谘询中心。

    【四】顾沈的应对

    顾沈看见牧北时，并未惊讶。他的眼神甚至淡得像早已预料这一切会来。

    「警官是来谘询，还是调查？」

    「有几件案子的受害者，曾与你接触。我来了解他们的情绪状态。」

    顾沈点点头，请他坐下，泡了一杯茶，慢条斯理地说：「这些人的确来过。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的Si因。我只听过他们的故事。」

    「你怎麽保证你的建议不会影响他们？」

    「警官，你是不是想问，我会不会在他们脆弱的时候，加上一根稻草，让他们走上Si亡？」

    牧北一怔，对方太聪明了，甚至b他预想中还聪明。

    「你应该查的是那些故事里的对象，不是讲述者。」

    「什麽意思？」

    「这些人不是因为脆弱而Si，而是因为太清楚谁让他们变成这样。他们只是用最极端的方式让世界知道——自己曾经被伤害。」

    「你相信正义吗？」牧北忽然问。

    顾沈的唇角一挑，似笑非笑：「正义从不属於我们，只属於掌权者。」

    「那你怎麽活下来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因为我写剧本的人还没写Si我。」

    【五】苏韶的决断

    当晚，苏韶收到牧北的讯息：

    「你是对的，他没有杀人，但他正在用别的方式执行。」

    苏韶站在城市高楼，看着灯火渐熄的街道，眼中倒映着一场风暴的预兆。

    她喃喃道：「你还是回不来了，是不是？」

    她转身，打开旧资料夹。里头是三年前那起剧场案的残页，笔录、录音、顾沈的自述、人格剖析报告……还有一封从未送出的信。

    信里，她曾经问过顾沈一句话：

    ——如果你有选择，你还会走这条路吗？

    那封信没有寄出，因为她知道答案。

    他不会後悔。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演哪出戏。

    只不过这次，观众不再是陌生人，而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【六】命案与疑云再现

    翌日，第四起命案发生。Si者为本地企业家，私生活复杂，曾被多位前任控诉SaO扰与暴力。警方未查出凶手，但法医验屍结果显示Si亡时间与顾沈前日谘询一名受害者重叠。

    牧北站在命案现场，望着墙上那句用血书写的诗句——

    「他们的罪，由我裁决。」

    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。

    「这不是杀手的话，是一个审判者的声明。」

    他拿起对讲机，低声说：「通知苏法医。我们找到他的开场白了。」

    【尾声】

    夜sE如墨，顾沈坐在书桌前，重新记录谘询记录。他低声呢喃：「坏人，应该受罚。不是吗？」

    他合上笔记本，一页纸被风吹开，上头是一行小字：

    ——审问者已苏醒。

    而此刻的街头，有一双眼睛正悄悄地望向他，那是苏韶的车停在街角，未开灯，只静静地注视着那扇窗里，坐着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