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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办公室里，乔豫用力把平板摔在桌上，「她唱成那样，舆论却只说你摆臭脸。」

    她越想越气，重新立起平板，亢奋地戳着萤幕，「不行，我去联络公关找网军把风向拉回来。」

    「不用，雾希晴上面不是有人吗？」许舒音按住她的手，摇摇头，「我担心给朱总找麻烦。」

    「你怎麽知道雾希晴上面有人？」

    「小绿说的。」

    乔豫盯着她几秒：「……那你上台的时候，还好吗？真的不会受到这些影响吗？」

    许舒音接着点头，「有点紧张而已。没事的，都准备那麽久了。」

    乔豫语重心长地说：「音音，经纪公司是艺人的後盾，不用管朱总她怎麽想。」

    舒音停顿一下，放缓语气，「我们没有证据。那些评论，不看就好。」

    乔豫见她坚持，只得妥协，又问起另一件事，「雾希晴唱歌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你之前不知道吗？」

    「明明她上次在颁奖典礼唱得蛮好的啊。」

    「科技就是力量啊，大小姐。」乔豫被她的单纯气笑，「假唱懂不懂？只要出一张脸，五音不全都可以修成天籁。」

    许舒音脑中闪过颁奖典礼表演的画面，微微侧脸思索着。

    晚餐时，许舒音才拿回自己的手机。找了个靠墙的位子边吃边看颁奖典礼夏瑾扬跟雾希晴的表演片段，晚餐没动几口，倒是戴着耳机，两指放大萤幕。

    面前Y影打下来，许舒音一抬头就见夏瑾扬那张俊脸。

    她像撞鬼的猫咪，猛然瞪大双眼，握住手机萤幕，捂在x口，整个人紧贴椅背，「你g什麽？」

    夏瑾扬打趣反问，「你在做坏事喔？」

    「什麽事？」许舒音摘下耳机。

    夏瑾扬收起笑，正sE道：「那场演出我之所以会握雾希晴的手，是因为她假唱，对嘴又对不上。」

    他偷觑许舒音，续道：「我怕别人以为我也没开麦。有损声誉。」

    「你还怕这个？」许舒音微微一愣，随即笑道：

    「就算是控场——也可以顺手撩人。两件事对你来说，又不冲突。」

    这就是夏瑾扬。

    「我是可以，但现在的我不想。」

    夏瑾扬目光牢牢注视着她，彷佛下一秒就会蹦出什麽惊世骇俗的话，许舒音担心地左右顾盼。

    不过，夏瑾扬却没有抓着话题不放，转而问起另一件事。

    「网路上的评论，你看了吗？」

    「你是来炫耀自己神机妙算吗？」许舒音收好耳机，淡淡抬眸。

    「没，」夏瑾扬双手举起作投降状，「关心也不行吗？」

    许舒音静静凝望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「我以为……」夏瑾扬眼里闪过一丝痛意，随即又复笑道，「不能重新从朋友做起吗？」

    许舒音g起嘴角，笑意不达眼底，「你说呢？」

    夏瑾扬沉默半晌，「抱歉……」

    「不用道歉。以後，」她眉头一蹙，恢复平静无波的眼神，「不得不合作时，还是一样工作交流。不必要的时候，互不打扰就好。」

    原本，许舒音以为忍一时就可以换得海阔天空。却在风波逐渐落幕时，又因为论坛上的几个节目截图，让话题再度发酵。

    有人挖出许舒音和夏瑾扬节目释出的互动画面，拿她当时的冷脸、後来的无视，加上表演结束没与夏瑾扬互动的片段剪成影片发在网上。

    「不尊重前辈」、「摆架子」、「气氛破坏王」……，一顶b一顶沉重的大帽子狠狠扣在许舒音头上。

    夏瑾扬的粉丝b雾希晴更多、战斗力更强，纷纷下场为自己的偶像鸣不平。

    尚不知网路上的纷纷扰扰，许舒音心里只有几日後的破冰宴。她躺在床上，盯着卧室的天花板，想着就要见到高寻路了、总算离目标只剩几步之遥，兴奋得整夜没睡。第二日，小绿才慌张地告诉她舆论的变化。

    「之前还蛮喜欢她的歌的，竟然是这种人！」

    「有够没家教。爸妈没教她怎麽尊重人吗？」

    「只有我觉得吗？她每天都一副家里Si人的样子……」

    许舒音一行行评论扫下来，攥紧手机，指尖发白。

    直到副编导的喊她过去，让她从恶毒激烈的言词中恍然回神。

    她应了声，匆匆关掉评论，进去直播。这场宣传直播由林佩娴作为主持，夏瑾扬跟许舒音因为上一场合作，所以被分在同一组。

    林佩娴是属於长相甜美的类型，即使服装保守端庄，仍掩盖不住她可亲的气质。朗读观众评论的环节，她将平板递给夏瑾扬，让他随机挑选一个。

    夏瑾扬挑了半天，目光一定，挑眉看向许舒音，笑道，「那我就来解答这个幸运观众的疑问好了。」

    「许舒音g嘛一脸拽样？」他缓缓读道，「夏瑾扬第一场就跟她合作也太衰……」

    夏瑾扬念完，转头观察许舒音的反应——表情在笑，眼睛却没有开心——面向回镜头，平和说道：「她只是用那张臭脸掩饰紧张而已。你们没看到，那天她其实手都在抖，根本没有太多余力去做表情管理。作为一位歌手或音乐人，许舒音真的很尽责——我们花了好几天调整、改编，最早出现练习、最晚从琴房离开，她从来都没有推托，就是希望观众能有最好的听觉T验。」

    他收起笑容，抬眼直视镜头，「这节目的宗旨就是透过音乐来连接不同的曲风、歌手，让音乐碰撞出更多元的火花。缘分不只是我们歌手合作的缘分，也是歌曲与听众的，所以请大家多多支持《音缘线》，希望各位专注於听歌、我们也专注於音乐，能在这里找到属於你们的音缘。」

    「哇，夏老师实在太厉害了，竟然回答完问题还可以绕回宣传。」林佩娴接过话头，转而将问题引向许舒音，「那许老师呢？对於之後的节目有什麽期许吗？」

    「如同夏老师说的，希望能有更多不同的诠释，给观众带来更多惊喜。」

    直播结束，网路上的评论风向又是一变，粉丝道歉的道歉，装没事夸许舒音的使劲夸，虽然还有零星的黑帖，但总算逐渐平息。

    「刚刚忘了解答观众的後半句──」

    许舒音一愣。

    「夏瑾扬第一场就跟她合作也太衰……」夏瑾扬低笑着俯身与她对视，「跟你合作，是我的幸运。」

    「刚刚……」许舒音不自在地看着地面，「谢谢你了。」

    夏瑾扬笑道：「只口头道谢吗？」

    「不想听的话，我以後不说了。」

    晚上，许舒音托人转交两张咖啡兑换券。他开心得一夜没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