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苍劫_十七、入诏狱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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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十七、入诏狱 (第1/5页)

    十七、入诏狱

    郑恒舟醒来之时,手脚给上了镣铐,身上衣衫化为布条,全身皮开r0U绽,无处不痛。他双眼让血块糊住,须得以手拨眼方能睁开。他身处Y暗囚室,肮脏wUhuI,臭气熏天。眼前站着两名狱卒,其中一人见他睁眼,一脚踹在他的脸上,啐道:「无耻汉J,害Si这许多人。若非上面吩咐,老子早就把你打Si!」

    郑恒舟道:「我不是……汉J……」

    另一名狱卒蹲下身去,一拳捶落,打得郑恒舟门牙松动,满嘴鲜血。「罪证确凿,还想狡辩?你g引後金J细,Y谋爆破王恭厂火药库,炸Si京城两万余人,还说自己不是汉J?」

    郑恒舟叫道:「我没有!」

    「没有?」狱卒拉起他的衣襟,恶狠狠地道:「锦衣卫已经查出你本名叫作郑恒舟,曾经残杀军官、劫持钦犯,乃是点苍派的乱党。你若不是J细,何以化名混入锦衣卫,於前线战事吃紧处蛰伏一年有余?」

    郑恒舟说:「我是乱党!不是J细!」

    狱卒又是一拳。郑恒舟当啷一声,架开此拳,随即一脚使劲,将另外一名狱卒踢出牢房。先前的狱卒连忙後退,反手拔刀,郑恒舟一扑而上,意yu夺刀。无奈脚镣钉Si在墙上,他扑到中途便即倒地。狱卒挥刀砍下,郑恒舟以手上的锁链招架。狱卒连砍三刀,都让郑恒舟架开,砍到第四刀时,郑恒舟运起内劲,狱卒拿捏不住,大刀脱手而出,窜出囚室,撞在墙上。那狱卒见他厉害,连滚带爬冲出囚室,取钥匙紧锁囚门。郑恒舟挣扎向前,锁链当啷作响,叫道:「我是冤枉的!叫白草之过来见我!白草之!你不是人!给我过来!」

    那狱卒站在门外,惊魂未定,骂道:「好汉J,果然厉害,别以为老子治不了你。」

    郑恒舟只是叫道:「叫白草之来见我!我是冤枉的!叫白草之来见我!」

    另一名狱卒这时已经带了五、六个人下来,人人手持粗大棍bAng。众狱卒打开囚门,挤了进去,同时举起棍bAng往郑恒舟身上招呼。囚室狭窄,郑恒舟又行动受限,当场给打个头破血流。

    众狱卒围殴片刻,见郑恒舟躺在地上,气息微弱,怕把犯人打Si了,於是住手。众人离开囚室,原先那狱卒锁上囚门,说道:「汉J,你道这里是哪里?京城诏狱啊!冤枉?这里人人都说自己冤枉,还有半数犯人确实冤枉,我可从来没见有人放出去过。你慢慢叫吧。」

    郑恒舟神智不清,嘴里兀自有气无力地道:「白草之……过来……见我……」

    此後数日,众狱卒照三餐殴打郑恒舟。郑恒舟皮开r0U绽,样貌恐怖,不过都是皮外伤,没有伤到筋骨。一连打了五天,这才稍微收敛。到第六天上,狱卒将他提入刑房,架上刑架,随即恭恭敬敬地让道两旁。刑房门开,走入一名官员。郑恒舟睁眼细看,认得是锦衣卫洪都指挥史。

    洪朝春上下打量郑恒舟,向狱卒道:「怎麽把犯人打成这个样子?」

    狱卒惶恐道:「回大人,此人伤天害理,弟兄们气不过,这才动手教训他。」

    洪朝春道:「弟兄生气也是人之常情。这人我还有用,别把他给打Si了。你们先出去吧。」

    「是,大人。」两名狱卒离开刑房。

    洪朝春站在郑恒舟面前,皮笑r0U不笑地道:「郑百户,这诏狱里还住得惯吗?」

    郑恒舟「呸」地一声,说道:「洪朝春,你明知我是冤枉的。快点放我出去。」

    洪朝春道:「郑百户,你是皇上钦点的汉J,冤枉两字,可是没人敢随便说的。」

    郑恒舟问:「你待怎地?」

    洪朝春道:「我要知道是谁在给白草之撑腰。」

    「不知道。」

    洪朝春眯起双眼,冷冷说道:「郑百户有情有义,洪某深感佩服。然而那白草之忘恩负义,卖友求荣,你又何必跟他讲什麽义气?」

    郑恒舟道:「你有求於我,这才让我活命。我要是把人供了出来,还有X命在吗?」

    洪朝春道:「只要你供出来,我便代你向皇上求情。」

    「求情?」郑恒舟不信。「你将王恭厂两万余条人命诬在我的身上,求情?我倒要看看你怎生求法。你锦衣卫伪造证据,诬赖好人,想要只手遮天,没有那麽容易。炸王恭厂可是大明开国以来最重大的刑案,待得三法司会审的时候,我把你们通通抖出来!」

    「哈!」洪朝春大笑。「三法司会审?锦衣卫承办的案子什麽时候轮到三法司会审了?我洪朝春说一句话,管他刑部、都察院还是大理寺,谁敢跟我来吭一声?况且此案还是皇上亲自交办。郑恒舟,Ga0清楚,就算我现在就把你一刀杀了,也不会有人来问我一句。」

    「来啊,有种一刀杀我了啊!」郑恒舟挑衅道。「这回白草之侦破王恭厂案,上面如何封赏?加封爵位吗?还是直升指挥同知?」一看洪朝春脸sE难看,他也来个哈哈大笑。「看来白草之已经爬到锦衣卫第二把交椅啦!洪大人,你当年升同知的时候,贵庚啊?吏部有没有人告诉你他这官职是谁升的?你不尽快找出白草之的靠山,他迟早会爬到你的头上。」

    洪朝春右掌直劈,将郑恒舟的左臂骨劈断。郑恒舟剧痛难耐,但却咬紧牙关,不肯叫出声来。洪朝春抓起他的下颚,狠狠说道:「是谁在帮白草之撑腰?给我说!」

    郑恒舟额头冒满汗珠,喘息道:「放我出去,我就告诉你。」

    洪朝春摇头:「我就跟你直说了。皇上已经诏告天下,指名道姓地说王恭厂案是你g的!圣旨既出,再也没有更改的余地。你就算不被处Si,这辈子也不必妄想离开诏狱。」

    郑恒舟经历这一番权谋背叛,心思已b之前明白。尽管满腹冤屈,忿忿不平,夜深人静时还是仔细思量。他早知道洪朝春为了查出信王身份,迟早会来找他,也早已想好该如何应对。他道:「湖广道御史江城南早已上了劝王疏。白草之既然得势,一g非阉党的朝臣此刻必已纷纷上疏声援。皇上栽赃一个锦衣卫便想草草了结王恭厂案,哼哼,只怕没有那麽容易。」

    洪朝春问:「那又怎样?」

    「只要皇上被迫下达罪己诏,你就可以帮我趁机翻案。」

    所谓罪己诏乃是皇帝在朝政动荡、政权不稳或是天灾严重的时候为了反省自责所下达的诏书。通常在罪己之後,臣子便会趁着皇帝痛定思痛的机会提出改革建议,而皇帝也会为了呼应罪己诏所宣告的意义而广纳建言。洪朝春大摇其头,说道:「你是叛国之罪,罪无可恕。即便皇上下诏罪己,也轮不到你来翻案。」

    「那就是你的问题了。」郑恒舟道。「你能捏造证据关我进来,自然也能捏造证据帮我翻案。你可要想清楚,白草之此人厉害得紧。他这次连我这麽亲近的弟兄都给卖了,明白宣告他要全心投入北京官场的决心。你千万不要心存侥幸,以为他还有丝毫良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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