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你这狗东西第二景 (第1/2页)

    洛玄戈拖着九环刀领着三名戾戈头目踏入映雪号，他们身着皮甲，腰悬兵刃，行走间带着山匪强人特有的桀骜不驯。

    秦措在净慧寺的斋会那几日曾远远见过其中两人的身影，他们当时混迹在行人之中，时刻警惕而内敛。

    撇了一眼呆坐在胡凳上的董越。秦措心想，陈逐川Si得不冤。

    洛玄戈让三位头领在大门处止步，自己则独自一人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庭院。他看了一眼後无视众人，径直穿过那座华丽的迎宾彩棚。

    他孤身走进了小楼。片刻後，他从里面拉出一张沉重的红木靠背椅，「砰」的一声，将椅子重重地置於白篱对面的桌案前，然後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「阿篱，」他终於开口，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，「我来见你了。」

    说完，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秦措，那眼神侵略而充满了挑衅。

    「秦措，」他咧开嘴，露出一个野兽般的笑容，「我讨厌你。我要叫你狗杂种，你介意不？」

    秦措靠着楠木的身形没有晃动，平静回答：「能让你心情好，叫什麽我都不介意。」

    洛玄戈点了点头，对这个答案很满意。

    他正要继续说话，白篱却抢先开口了。

    「董越杀害桑嬷嬷这件事，」她的声音淡雅如水，「你知道吗？」

    洛玄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他缓缓转头，目光如惊雷S向坐在一旁的董越。

    胡凳翻倒，双鈎脱手，董越啪的吓跪在地。

    董越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，他脸上满是涕泪与惊恐，语无l次地解释道：「大人！头领！我不知道啊！那天在山林里与您密会之後，回头时撞见了桑嬷嬷！我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！我……我怕事情败露，为了保护您与我的X命，才……才！大王，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啊！我不知道啊！」

    洛玄戈静静地听着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，但周遭的空气彷佛都凝固了。他沉默了良久，久到董越的哭嚎都变成了绝望的cH0U噎。

    「我明白保密和保命的重要。」洛玄戈终於开口，情绪淡得可怕，「你叫得对，我是山大王，不是官老爷，不能让跟着我的兄弟心寒。可你杀错了人，这也是事实。」

    他看向门口处的三个手下，又看了看白篱。

    最後他看着董越，「念在你这不知道，董越，我让你自己了断吧。」

    董越哭喊：「大王，我才刚帮您除了贺拔凌，灭了陈逐川，您不能这样对我啊！」

    洛玄戈打了个狠戾的哈欠，「董越，我好失望，你表现得怎麽像个当官的，不像咱绿林道上的好汉？你下手快点，不然，你对贺拔凌做过的事，我会在你身上全演过一遍。」

    这句话像一道催命符，让董越的身T猛地一僵。他想起了贺拔凌Si前那非人的痛苦与挣扎，一GU彻骨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天灵盖。求生的慾望在此刻压倒了一切，他脑中灵光一闪，彷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「洛玄戈！」他嘶声喊道，「你还记得吗？当夜你交代我，要我引县衙的人进埋伏时，你答应过我什麽？」

    洛玄戈眉头微皱。

    「你说，除了贺拔凌的X命，你还答应……答应将白娘子，赏给我……一夜风流！」董越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吼出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话音落下，彩棚内的气氛变得无b诡异。

    白篱竟「噗哧」一声笑了出来，那笑声多清脆。

    她端起茶杯，轻轻啜了一口，T面的遮掩着适才的不慎失态。

    洛玄戈的脸sE释然，他幽幽地问董越：「你真要在这时候，提这事？我是答应过你，但现在我跟她的事还没敲定，她身边还有人护着，你却已经要Si了，这怎能怪我？」

    「大王！」董越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，他磕头如捣蒜，「小的不敢对白娘子有非分之想！小的只是想用您的承诺，换自己一条狗命！求大王看在董越对您的交代一直放在心上，放董越一条生路！」

    洛玄戈沉默了。他可以不在乎官府的律法，不在乎世俗的道德，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说过的话。围杀陈逐川时，他在戾戈众人面前亲口说过「信」字是武人的根本。

    「好。」许久，他挤出一个字。他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、表面的信义，答应了董越。

    董越大喜过望，连连磕头。

    洛玄戈转过头，目光锁定了秦措，「喂，狗杂种……」

    他说，「这家伙让你杀。作为交换，等一下我们打起来，我让那三个兄弟不cHa手。」

    秦措闻言，看了一眼在地上冻住的董越，又看了一眼稳坐如山的洛玄戈，平静地摇了摇头。「不够。」

    洛玄戈的眉毛扬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他们三个，必须离开这里。」秦措讨价还价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洛玄戈凝视着秦措，两人无声的目光在空中碰撞。

    「成交。」他笑了。他对着门口的三位头领打了个手势，喊到：「你们Ai去哪抢去哪抢，也告诉弟兄们别闹得太欢，晚点官府还有人来县里，该跑就跑。」

    三位头领闻言，从众人的视线中转身消失。

    洛玄戈支走了三名头目，当作给秦措的预付。然後转向董越，语气中再无一丝情感：「你凭本事讨来的生路，现在，也凭自己的本事活下去吧。」

    董越眼中迸发出绝处逢生的狠戾。他猛地从地上缓缓站起，双钩在手，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。他没有选择逃跑，而是要主动面对秦措！

    他知道，转身一瞬就会丧命，只有杀了眼前这个人，他才能真正活下去！

    秦措步到庭院中央，拔剑在手，右手夹着剑鞘，与左手的铁剑在身躯两侧延升，成了双剑对双鈎的架式。

    董越大喝一声，身形如鬼魅般旋转，双钩化作两道致命的旋风，一上一下，交错着攻向秦措的心口与小腹。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招，融合了「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