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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5章 (第1/1页)
黑夜的雨停了。坟地的泥土还在她指缝间残留着凉意。翟沁雪像个被驱赶的亡魂,一路跌跌撞撞穿过浓雾与黑暗,总算回到自己的王g0ng寝室。她关上门,额头渗着冷汗,手指还在轻微颤抖。 室内灯火摇曳,巨幅铜镜倒映出华丽的帐幔与红绒地毯,却怎麽看都显得异常冷清。她努力让自己平静,走到梳妆台前坐下,打开箱盒、取出金钗,仔细地为自己盘起一头乌黑长发,准备遮住额头上的瘀青和泥迹。 铜镜里那张脸熟悉又陌生——苍白、俊美、眼神带着一丝疲惫与倦意。她抚m0着脸颊,心里暗骂自己:「不过是个梦,不过是些鬼话罢了。帝王从来就该心如铁石。」 可是当她把最後一枚步摇别在鬓角,想要让自己恢复往日的威仪时,却发现镜中的自己忽然僵住。 她眨了眨眼,镜里的动作竟毫无反应。那个「自己」依然端坐在镜内,但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,苍白的嘴唇缓缓裂开,长发不断垂落下来,将脸整个遮住。 一阵Y风吹过,镜内的影像忽然起了变化。那不是她的脸,而是刚才坟墓地遇到的那个白衣长发nV人。长发掩面,嘴角带笑,身上沾着泥土和枯叶,苍白手指抚着镜面,像是要穿透现实爬出来。 「你……」翟沁雪身T僵y,声音颤抖,「你到底是谁!怎麽Y魂不散?!」 镜中nV人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。片刻後,低低的声音像幽灵的指甲刮过墓碑: 「往後的日子,不可泯灭人X。」 翟沁雪浑身J皮疙瘩,她想起自己曾经为了权位牺牲多少、杀过多少,心底某种熟悉的冰冷突然袭上心头。她用力闭上眼,猛然张开,却发现铜镜里场景骤然变幻。 她已不在梳妆台前,而是整个人ch11u0地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,四肢被铁索牢牢绑住。头顶的灯光闪烁不定,照得她全身皮肤惨白。四周围着一圈穿着白衣、脸上戴着血红面具的「医生」,他们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和钳子,像恶鬼一样冷漠。 翟沁雪拼命想要挣扎,但铁索勒得太紧,手腕、脚踝处早已渗出血痕。她喉咙乾涩,喊不出声。 「这里是哪里……你们要做什麽……」 血红面具的主刀医生冷笑,声音异常冰冷:「罪nV翟沁雪,生前贪恋长生,不惜活摘同类器官,泯灭人X。今日,便让你嚐嚐被活摘器官之痛!」 刀光一闪,锋利的冷金属割开她的皮肤。剧痛如浪cHa0席卷全身,她的惨叫声在密封手术房里回荡。白衣医生们面无表情,冷冷俯视,手起刀落,割下她的肾、肝、心脏,每一刀都像是在慢慢剥夺她的意志。 「不要!住手!我不要再看见这种东西了——」翟沁雪嘶声尖叫,眼角噙满血泪,感觉自己就像地狱中的实验品,被一点一滴分解。 更诡异的是,每当一个器官被摘下,医生就将它举到镜头前,让她「亲眼」看到自己的生命一寸寸流逝。白衣医生低声咒语:「这是你生前夺来的,现在还给你!」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,身T瘫软下来,但痛苦却丝毫未减。她感觉自己被撕成碎片,但每一片都还有意识,还能感受到切割、剧痛与无尽的羞辱。 就在痛苦的SHeNY1N声里,手术房的天花板忽然裂开一道缝隙,无数黑sE触须从缝里探出,缠住她的四肢与脖子,强行将她从手术台上拖拽起来。她的灵魂仿佛要被从血r0U里y生生cH0U离,尖叫声在房间里激荡成惊涛骇浪。 手术灯变成一只只巨大的冥灯眼球,SiSi盯着她,不容她闭目。 天花板悬垂下长长的肠子和沾满蛆虫的内脏,冷风在走廊穿梭,带来一GU腥甜的恶臭。 翟沁雪又被抛进了十八层地狱。 她被铁索吊起,送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地狱刑场。 黑sE岩浆沸腾的「炼狱池」里,无数冤魂被活活烧毁,惨叫声此起彼落。 巨大的铜柱上绑满满身鲜血的亡魂,冥官持刀轮流剖x取心。 一座座高耸的刀山上,ch11u0男nV被b着爬行,血流如注,惨不忍睹。 油锅里翻滚着活人的残肢断骨,烈焰T1aN舐肌肤,油花溅起就是一声悲鸣。 有的冤魂被撕开四肢,铁钩穿r0U,在风中晃荡,像人间腥风血雨的延续。 翟沁雪在每一个地狱场景里轮回: 她的眼睛被鬼卒强行撑开,b迫她目睹每一次罪恶的刑罚; 她的耳朵里灌满了被自己害Si之人的哭号与诅咒,数不尽的恶灵在她脑中翻腾。 身T上的每一道伤痕、每一处被剥夺的器官都如烈焰灼烧、万蚁噬骨。 Y司nV鬼拉着她的长发,把她的脸按在冰冷的铁桌上,刀锋划过颈动脉,热血洒满地板。 她刚嚐完断骨之痛,转眼又被Y间恶犬撕咬双腿,被鬼卒用沾满铁锈的刑具刺入伤口、缓慢搅动。 有一幕,她被数名冥官压在屍山上,强行剖腹取出内脏,每一根肠子都用来勒住她的脖子。 鲜血在地狱河流里奔腾,每一滴都承载着亡魂不甘的怒吼。 场景不断切换,每一场酷刑都在恶意重现她生前犯下的罪孽。 她看见自己曾下令处决过的冤魂站在刑场一侧,眼神怨毒,齿间发出诅咒:「你生前夺走的,今世全部都还给你!」 翟沁雪痛苦得快要疯掉,想要闭眼、想要Si去,但鬼卒恶笑:「十八层地狱,这才哪里到哪里?」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还有没有心脏,因为每一次剧痛都像是身T被剥开又重组,只剩下一具永远无法Si亡的躯壳——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活摘、被轮番施刑、被群鬼讥笑、被Si者指责。 忽然,她又被拖回手术台。白衣长发nV彷佛化身审判者,一刀刀划下时,冷冷低语:「你还记得人X是什麽吗?」 翟沁雪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脸在血泊中已经渐渐变得模糊,和那个白衣nV越来越像。镜子里、手术台上、地狱里、梳妆台前,所有的自己——都在互相凝视,无法分辨谁才是真正的翟沁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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