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九章。药石 (第1/2页)

    最终，他们还是选择各回各家。来日方长，只要还在一起，Pa0什麽时候都是能打的，g嘛非要现在大家都忙的时候。

    赖仕凯到家已经半夜接近零点，王婉玲正窝在沙发上看杀人魔连续剧，桌上摆了一手百威，一盘酱油瓜子，已经喝了一个晚上。

    他走进客厅喊了声妈，坐下来也开了瓶啤酒。王婉玲扫了他一眼，问他：「你今天这麽早哇。」

    「我跟那……跟我朋友去吃饭而已。聊完就回来了。」

    「你新朋友啊，有钱人喔？」王婉玲继续盯着电视看，嘴上却没停止追问。

    「没有啊，什麽有钱人。」g，赖仕凯突然有点心虚。该不会是看到了吧？

    「绿sE的那辆车不是你朋友的？那你坐谁的车？Uber？」

    「呃，是、是我朋友的。」赖仕凯开始m0鼻子m0下巴，觉得脸很痒，有点欠打。

    王婉玲就没接话，斜斜的又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其实，也没有不敢跟老妈说，但就是有点怪怪的，这种事情要怎麽说呢？赖仕凯本来以为，以他对自己家庭的了解，在家里承认自己交了男朋友这件事应该非常简单。

    但不知道为什麽，就是开不了口。好几次都差点要脱口而出，就又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不过，没等他再多说点什麽，王婉玲直接就问了。

    「那是你男朋友吧。」她依旧看着电视，手上的瓜子也还在剥。

    赖仕凯嘴唇都快咬破了，点点头，脸上烧的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尴尬。

    「怎麽不带回家坐坐，你们还没在一起吗？」王婉玲有点纳闷。

    「呃，不是。我那个、还、还没想好怎麽跟你说。」赖仕凯手上抠着啤酒拉环，一直哒哒的响。

    王婉玲翻了一个大白眼，都气笑了：「你不是已经讲了吗？不然要怎样才叫做有讲啊。交nV朋友都这麽随便就带回家睡觉了，交男朋友你还会怕喔。」

    萤幕上，一个苍白男子正低声说话，看似温柔却又冷漠。他的身旁躺着一个昏迷的少年，额头上有个小洞，像是被钻子凿开的痕迹。

    交男朋友……好像真的应该要会怕才对喔。赖仕凯在自己心里讲了一个地狱哏，然後顺着话题往下：「他最近可能不太方便。他父亲在住院，是很严重的病。」

    王婉玲嗯了声点点头，放过这个问题。反正知道那是谁就可以了，不是做坏事就可以。

    赖仕凯等了一会儿，奇怪的问：「就这样？你没有要问其他的？」

    「要问什麽。问他爸爸得什麽病吗？」王婉玲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。

    赖仕凯点点头，懂了。反正带回家之後全部都会盘清楚，不急。

    上礼拜被王nV士一顿讥讽，赖仕凯想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军营堵人。於是只好打断了电视上那个翻看冰箱里一堆人T器官的苍白男子，开口询问：「妈，我跟你说，我找到那个车主李先生的军营了，礼拜四我想去堵看看，能不能跟他见面聊聊。」

    「哇靠，你找到了？这麽好找喔。」王婉玲双眼圆睁，她又没当过兵，无法理解为什麽打打电话就能找到人。

    「对啊，找到了。他跟阿勇同一营区的，也是很巧。」赖仕凯心想，你以为很简单吗？恁爸打了五天的电话，不是五通。

    「你觉得，你能见到人吗？」王婉玲直起身坐起来，电视不看了，要认真讨论一下这个猪脑袋想出来的蠢方法。

    赖仕凯耸耸肩。废话他当然没办法确定，但是事情不就是做了才知道吗？

    「这样，我们换个方式好不。」王婉玲点了根菸，顿了顿说，「你明天找时间打给燕芳阿姨，他弟弟就是律师。你问问请律师发函要花多少钱，直接寄函去b他，难道不b你跑一趟然後堵不到人来的更省力吗？」

    「妈，我没钱。我是真的没钱，现在做这个两头班，时数真的很低！我第一个月可能只有一万三的薪水，下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麽多，太不稳定了啊。」

    王婉玲瞪了儿子一眼，质问：「那你把跑中部的时间省下来，多打一份工不就有钱了吗？」

    「而且，我要你先去问，你问了吗你就哭没钱。一万块你可能是要想想办法，但如果只要一千块呢？问都还没问，你是在怕什麽啦？」

    赖仕凯被堵得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王婉玲举起啤酒瓶，跟儿子碰了碰，大大的灌了一口，又慢慢的吞咽着。她试图理解孩子的变化，这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？

    「赖仕凯，我问你。你是不是……」王婉玲一直想修正自己的语句跟口气，但好不习惯啊她就是个很直接的人。

    「你是不是怕去当兵啊？」还是决定直接问好了，拐弯抹角还怕儿子中文造诣太差听不懂。

    是。不是。很怪，当这个问题提出来要回答是与不是的时候，赖仕凯犹豫了。

    「好像，是有点怕吧。」赖仕凯靠躺在沙发里，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