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六章。毒瘤 (第1/2页)

    「你……爸爸？」赖仕凯语气迟疑。他记得方惟鑫早就跟家里没有来往了，虽然不知道具T原因，但面对突然出现的父亲大人……

    如果是自己也会很不平静的吧，当然不排除是因为自己怕鬼。

    「嗯。救护车送来就是昏迷的状态，原本以为是贫血造成的血压异常，做了MR初判可能是胃y癌。」方惟鑫摘了眼镜，不停的r0u着眼睛。

    「惟鑫哥，你，难过吗？」赖仕凯喃喃说道。他听不懂什麽癌，但是癌就很严重。

    「嗯？什麽？」

    「我是说，是不是很难治，你心里难过？还是看到自己爸爸躺在里面觉得难过？反正一定是心情不好对吧。」他说的有点急，好像急着要关心，甚至还抓了方惟鑫的手摇了摇。

    方惟鑫勉强笑了笑说：「也不算是难过，应该说是……压力大。」他大手盖着赖仕凯的头发胡乱地搓r0u着，眼神有舒缓下来的微光：「但是能现在看到你，我觉得好很多，b镇定剂还好用。」

    赖仕凯给了他一个拥抱。

    他们像中毒的瘾君子，环抱着彼此用力的汲x1，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。一瞬间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，什麽疲累什麽酸痛，全都不药而癒。

    太想念了。

    「对不起，虽然时间不太对，但我真的好想你。」赖仕凯埋在白大褂里闷声的说。

    「呵，对不起，我也很想你。那怎麽办，你会原谅我吗？」方惟鑫鼻尖抵着男孩的头皮，微微的汗味掺着柠檬薄荷的洗发JiNg，怎麽会这麽好闻。

    赖仕凯偏过头，露出一只眼睛，看着方惟鑫点点胡渣的下巴，有点责怪的口气：「不原谅你就不想我了吗？真的是，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。」

    蚵仔面线已经完全不烫了，毕竟已经隔了快两个小时，天气再热也保不了温，唏哩呼噜的一下子就吃光了。赖仕凯把留在碗底的最後两颗蚵仔分了一颗塞进方惟鑫嘴里：「多给你补一点。你这样吃够吗？」

    「够了。」方惟鑫擦擦嘴，起身收拾桌面，又倒了两杯咖啡过来。

    「快11点了，你还喝咖啡啊？不回家吗？」赖仕凯记得，他今天晚上坐诊完就下班了，应该不值班才对。

    「我妈去我那里住了，我今天不回去。」

    「唉呦，好险。我本来要直接过去你家的，是因为你没接电话我才跑来医院。」赖仕凯的表情夸张，想到会遇到不认识的阿姨、还要自我介绍，一脸後怕的样子，把方惟鑫又逗笑了。

    「怕什麽，你不是说没人敢跟你哭爸吗？你就直接说你是我男朋友，顺便看看我妈什麽反应。」

    「不对。你爸跟你妈为什麽下来啊？他们在北部，好医院多的是，g嘛专程跑来让你看？」

    方惟鑫想到这个就叹气，这世界的运行法则只有碰巧两个字，要嘛就是碰巧，要嘛就是不碰巧。好的坏的都一样，就看碰不碰得上。

    时间倒回几个小时，差不多就是赖仕凯跟贤哥告别去超商上班的时候，方父就进了医院。主诉是用餐期间突然晕厥，救护车上紧急救护，按压x骨无反应。方父有高血压病史，但血压却只有112/63，血氧89%，一入院就紧急安排一系列治疗。

    方母在急诊请求医师呼叫方惟鑫，并告知其为家属身分。

    万能的健保卡就是关键时刻的救命稻草，连上云端就看到父亲近五年反覆胃炎就医纪录，方惟鑫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「先安排做MR，验血红素跟CEA。」方惟鑫突然之间有点害怕，但还是交代下去。

    护理师转身去cH0U血，急诊杨医师问：「验CEA？他有病史吗？」

    方惟鑫摇头道：「没有，但我怀疑有。他胃炎很多年了，治疗配合度不佳，饮食习惯也不好。」

    安排核磁共振之後，就看到一个像吹起来的气球堵在胃里，胃壁的厚度已经r0U眼可见的异常。

    方惟鑫看着影像，心脏像是狠狠被揍了一拳，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方mama一直在急诊候诊室坐着，发着呆，手机响了也没接。方惟鑫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mama一脸的惶然，好似受到了惊吓，他赶紧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搂了搂她肩膀，叫了声：「妈。」

    方mama楞楞的转头看他，突然就一把抓住方惟鑫的手，紧紧捏着：「你爸他怎麽样了？是什麽情况？」

    「妈，妈你听我说，你先冷静。」方惟鑫立刻反手抓着mama的手，晃了晃说：「爸他长时间胃炎都没治好，也不按时吃药，我怀疑可能是胃有问题。其他还在检查，现在什麽都不确定，不能跟你说。」

    他又捏着mama的手紧了紧，肯定的语气安抚道：「妈，我在这里，你别怕。」

    方mama声音有点哽咽，抱怨道：「可是我这次总觉得很不好，昨天他就说人有点不舒服，本来我就想劝他不要来了，他偏要下来。」

    「